完美的妻子5播放 保姆的修养(558)好像烂桃花

保姆的修养(558)好像烂桃花

那笔钱,每个月准时多出558块,通过手机银行,在工资日第二天的凌晨转入我的账户。没有附言,像一笔心照不宣的账。

我姓陈,名兰,46岁,是林家的保姆。林先生叫林卫东,林太太叫安雯,他们有个女儿,叫淼淼。

我来林家三年,这笔558块的额外收入,是从第二年开始的。

那天,我正在熨林卫东的衬衫,一件质地很好的白衬衫,熨斗走过,平整如新。他从书房出来,站到我身后,说:“陈姐,你的手艺是真好,比干洗店的还好。”

我没回头,只是嗯了一声,继续专注地处理着袖口。熨斗发出嘶嘶的热气,空气里是干净的棉麻味道。

“这件衬衫,是我最喜欢的一件。”他声音很近,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,拂过我的耳廓。

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,随即恢复如常。“林先生喜欢,我以后就多注意。”我的声音平淡无波,像熨斗下的衬衫一样,不起一丝褶皱。

他轻笑了一声,没再说话,脚步声走远了。

那天晚上,我收到了第一笔558块的转账。

我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很久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我知道这钱是什么意思。它不是加班费,不是奖金,它是一道封口令,一个价格标签,贴在我那份“多注意”的职业修养上。

我来自乡下,丈夫走得早,儿子在县城读高中,每一分钱都得掰开来花。我不能失去这份月薪一万二的工作。所以我收下了钱,也收下了这份心照不宣的规则。

林家的房子很大,一百八十平的江景房,装修得极简又昂贵。但家里总是很安静,安静得能听见冰箱低沉的嗡鸣。林卫东是公司高管,早出晚归。安雯是全职太太,每天的生活就是练瑜伽、插花、或者坐在落地窗前发呆。淼淼上小学,是这个家里唯一鲜活的光。

我的工作,就是维持这份昂贵的安静。把地板擦得一尘不染,把三餐做得精致可口,把淼淼照顾得妥帖周到。还有,应付林卫东那些越来越出格的“烂桃花”。

比如,他会在安雯不在家时,特意从我身边走过,状似无意地碰一下我的胳膊。比如,他会把换下来的衣服递给我时,指尖在我手心轻轻划过。

每一次,我都像被火燎了一下,迅速抽回手,然后低着头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我的脸会发烫,不是因为羞涩,而是因为屈辱。

我告诉自己,这是工作的一部分。就像打扫卫生会有污渍,做饭会有油烟,这份工作里,就包含了处理这种“烂桃花”的业务。我的修养,就是不动声色地把它处理干净。

安雯是个很美的女人,但美得有些不真实,像橱窗里的娃娃。她很少笑,眼神总是飘忽的,好像在看很远的地方。她对我很好,客气,疏离。会叫我“陈姐”,会在我生日时给我包一个红包,但从不和我聊家常。

我猜,她或许知道些什么,或许什么都不知道。这个家的女主人,活得像个客人。

有一天,我正在厨房收拾,淼淼跑进来,献宝似的递给我一幅画。画上是三个人,一个爸爸,一个妈妈,一个小女孩。旁边,还站着一个穿着围裙的人。

“陈阿姨,这是你。”淼淼指着那个穿围裙的小人儿,笑得眼睛弯弯。

我心里一暖,摸了摸她的头,“画得真好。”

她突然凑到我耳边,小声说:“阿姨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。昨天晚上,我看到爸爸亲你了。”

我的心,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
第一章 冰山下的火焰

淼淼的话像一颗投入深井的石子,在我心里激起连绵不绝的涟漪。

“淼淼,你是不是看错了?”我蹲下身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,“爸爸没有亲阿姨,爸爸是在跟阿姨说话。”

“没有!”她很笃定,小眉头皱在一起,“我看见了!就在厨房门口,爸爸的脸靠你很近很近,就像……就像电视里那样!”
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。昨天晚上,林卫东确实在厨房门口堵住我,说第二天要见重要客户,让我把那件蓝色条纹的衬衫找出来单独手洗。他说话时,身子前倾,离我极近,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古龙水混合的味道。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他才直起身子离开。

原来那一幕,被孩子看见了。

“淼念,那不是亲吻。”我的手心渗出了冷汗,却还要耐心地解释,“爸爸只是有话要对阿姨讲,靠得近了一些。就像你跟你的好朋友说悄悄话一样,对不对?”

淼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但眼神里依然有困惑。

“这是我们俩的秘密,不要告诉妈妈,好不好?妈妈知道了会不高兴的。”我只能这样哄她。我害怕的不是安雯的责难,而是这个家脆弱的平衡被打破后,会伤害到这个无辜的孩子。

“嗯。”淼淼乖巧地答应了。

那天晚上,饭桌上的气氛格外压抑。电视里播放着财经新闻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掩盖了三个人之间咀嚼和碗筷碰撞的声响。

我照例布好菜,退到厨房,给自己盛了一碗饭,靠在流理台边慢慢吃。隔着一道门,我能感觉到客厅里的冰冷。

突然,安雯的声音响了起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尖锐:“卫东,你衣柜里那瓶‘大地’,快用完了吧?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那瓶香水,是林卫东最常用的。

林卫东的声音很平稳:“是吗?没注意。回头让陈姐再买一瓶就行了。”

话题轻飘飘地落在了我身上。

“我今天在你西装口袋里,看到一张发票。”安雯的声音依旧很轻,却像一根针,精准地扎向某个点,“上周三,在恒隆买的。一瓶香奈儿的‘邂逅’。不是给我的吧?我的生日还早。”

厨房里的我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我记得那天,林卫东回来得很晚,把西装外套递给我时,眼神有些闪躲。我当时没多想,把衣服挂了起来。

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只有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在继续播报着股市行情,红红绿绿的数字,像一场无声的战争。

过了许久,林卫东才笑了一声,那笑声有些干涩:“你这记性。那是给王总太太准备的礼物,他下个月嫁女儿,我提前备着,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。”

这个理由天衣无缝。

“哦,这样啊。”安雯的声音听不出情绪,“我还以为……你又有了什么新的喜好。”

“胡思乱想什么。”林卫东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耐烦,“吃饭吧。”

我站在厨房里,后背发凉。我知道,安雯那句话里的“新的喜好”,指的不是香水。冰山已经露出了水面,而我就在那冰山之下,感受着那股足以将人冻结的寒意。

那天夜里,我失眠了。我拿出手机,看着那个每月多出558块的转账记录。这笔钱,像一个滚烫的烙印,烫在我的良心上。它让我成了这个家庭秘密的一部分,一个沉默的帮凶。

我想起远在老家的儿子,他前几天打电话来,说学校要组织去省城参加物理竞赛,需要一笔集训费。他说得小心翼翼,生怕我负担不起。

我攥紧了手机。为了儿子,这份屈辱,我必须咽下去。

第二天早上,我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。安雯起得很早,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真丝睡衣,坐在餐桌旁。她的脸色有些苍白,眼下有淡淡的青色。

“陈姐,”她突然开口,“你觉得,一个男人如果开始对家里的事情不上心,是不是意味着,他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了?”

她没有看我,目光落在面前那杯温水上,水里飘着一片柠檬。

我的心猛地一紧。我该怎么回答?说“是”,是火上浇油。说“不是”,是自欺欺人。

这就是我的“修养”需要发挥作用的时候。我必须说一句既安全,又能安抚她的话。

“林太太,男人有时候就像小孩子,心思都在外面的玩具上。但玩累了,总是要回家的。”我说得很慢,每一个字都斟酌过,“家是根,根在这里,人就跑不远。”

安wen听完,久久没有说话。她端起水杯,喝了一口,然后轻轻地说:“是吗?可有些树,根烂了,外面看着再枝繁叶茂,一阵风来,也就倒了。”

我的心,随着她的话,一寸寸地冷了下去。

第二章 墙上的裂缝

安雯的话,像一道裂缝,出现在这个家看似坚固的墙壁上。从那天起,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。

她不再每天雷打不动地练瑜伽、插花,而是开始花很多时间在书房里上网。我进去打扫卫生时,偶尔会瞥见她的电脑屏幕,上面是些关于婚姻法、财产分割的页面。她总是很快地合上电脑,神色慌张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林卫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,回家的时间早了些,偶尔还会带一束花回来。但他和安雯之间的交流,却越来越少。两个人坐在同一个沙发上,各自看着手机,相顾无言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努力维持体面,却又无能为力的疲惫。

而我,夹在他们中间,像一个走钢丝的人。

林卫东对我的小动作收敛了许多,但他的目光却更加放肆。有时我正在拖地,一抬头,就发现他站在不远处,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。那眼神里,有欲望,有试探,还有一丝……怨怼。仿佛在怪我,为什么不能像他期望的那样,给他一些回应。

这让我更加如坐针毡。

一天下午,淼淼放学回来,情绪很低落。晚饭时,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一言不发。

“淼淼,怎么了?在学校被欺负了?”安雯关切地问。

淼淼摇了摇头。

“是不是考试没考好?”林卫东的语气严肃起来。

淼淼的头埋得更低了,小声说:“没有。”

吃完饭,我收拾碗筷,淼淼跟了进来,抱着我的腿,小声地抽泣。

“怎么了,我的乖乖?”我放下手里的活,把她抱到一张小凳子上。
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试卷。数学,78分。对于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的她来说,这是一个很差的成绩。

“我不敢给爸爸妈妈看,”她哽咽着,“爸爸会骂我的。”

我想起林卫东对淼淼成绩近乎严苛的要求,心里一阵发酸。我摸着她的头,轻声说:“没关系,一次没考好而已。我们找出错在哪里,下次努力考回来就行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爸爸会说我笨。”

看着她挂着泪珠的眼睛,我心里一动,想起了我的儿子。他小时候也有一次考试失利,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。我当时是怎么做的?

“这样,”我说,“阿姨帮你跟爸爸妈妈说。你就说,试卷还没发下来,好不好?”

这是我第一次,主动教一个孩子撒谎。

淼淼的眼睛亮了一下,随即又暗了下去,“可是,撒谎是不对的。”

“有时候,小小的谎言,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,也为了不让爱我们的人担心。”我说出这句话时,心里五味杂陈。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她,还是在为自己一直以来的沉默和忍耐寻找借口。
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淼淼点了点头。

晚上,林卫东照例问起淼淼的考试情况。我抢在淼淼开口前说:“林先生,今天老师在家长群里说了,卷子要统一讲评完再发。”

林卫东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追问。淼淼悄悄对我比了个“耶”的手势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
那一刻,我没有感到轻松,反而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。我为了维持这个家的和平,不仅自己在撒谎,还把一个孩子也拉了进来。

夜深人静,我拿出那张78分的试卷,陪着淼淼一道题一道题地分析。小姑娘很聪明,很多题目只是因为粗心。讲完题,她趴在桌上睡着了。我把她抱回房间,盖好被子。

看着她熟睡的脸庞,我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。我想离开这里。这个家,就像一个华丽的牢笼,不仅困住了安雯,也困住了我,现在,连淼淼都开始被这种压抑的气氛所影响。

我回到自己小小的保姆房,打开一个旧木盒。里面是我和儿子的合影,还有他从小到大得的各种奖状。照片上的我,笑得比现在灿烂得多。

我忽然想起一句不知在哪看到的话:【有些话说了就是一辈子,有些话一辈子都说不出口。】

我对林卫东的骚扰,选择了后者。而这份沉默的代价,正在慢慢侵蚀我的灵魂。

就在我愣神的时候,手机响了,是儿子的视频电话。

“妈,睡了吗?”屏幕那头,儿子穿着校服,背景是宿舍的白墙。

“没呢,正想你。”我赶紧擦了擦眼角。

“妈,我跟你说个事,你别生气啊。”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“集训的时候,我不小心把手机摔了,屏幕碎了。还能用,就是看着有点花。”

“人没事吧?手划到没有?”我紧张地问。

“没事没事,就手机坏了。”

“坏了就换个新的。”我脱口而出,“妈给你打钱。”

“别了妈,太贵了。我这个还能凑合用。等我考上大学,自己打工赚钱换。”儿子懂事得让我心疼。

挂了电话,我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。除了固定的工资,还有那几笔558。这些钱,像一根根刺,扎在我的心上。但此刻,为了儿子,我不得不依赖它们。

我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。墙上的裂缝越来越大,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彻底崩塌。而我,又能在里面支撑多久?

第二天,安雯突然对我说:“陈姐,我想学做菜。你教我吧。”

我愣住了。三年来,她从未进过厨房。

第三章 无声的硝烟

安雯学做菜的热情,来得有些突兀。

她换下昂贵的真丝长裙,穿上棉质的家居服,系上我给她买的围裙,站在一尘不染的厨房里,却显得手足无措。

“陈姐,先放油还是先放蒜?”她拿着锅铲,像拿着一件陌生的武器。

“先热锅,再放油。油热了,闻到香味了,再下蒜末。”我耐心地一步步教她。

她学得很认真,但显然没什么天分。不是忘了放盐,就是把糖当成了盐,要么就是火开得太大,把菜炒糊了。厨房里,一时间鸡飞狗跳。

“哎呀!”她被溅起的油烫到了手,惊叫一声。

我赶紧拉过她的手,在水龙头下冲洗,然后找来烫伤膏给她抹上。“林太太,要不还是我来吧。您这双手,是用来弹钢琴画画的,不是用来沾油烟的。”

她的手很美,手指纤长,皮肤白皙。此刻,一小块红肿,显得格外刺眼。

她摇了摇头,眼神里有一种固执的坚持。“不行,我必须学会。卫东最喜欢吃你做的糖醋排骨,你教我做这个。”

我心里一沉。原来,她是为了林卫东。

我开始手把手地教她。从排骨焯水,到炒糖色,每一步都讲得格外仔细。她听得很专注,像个小学生一样,甚至还拿了个小本子记下来。

一下午的时间,我们都在厨房里忙碌。油烟机轰鸣着,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。这大概是这个家三年来,最有烟火气的一刻。我们俩,一个主人,一个保姆,因为一道菜,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同盟。

当那盘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端上桌时,安雯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,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。

晚上,林卫东回来了。

“今天什么日子?这么丰盛?”他看到一桌子菜,有些惊讶。

“尝尝这个。”安雯夹了一块排骨,放到他碗里,“我做的。”

林卫东愣了一下,随即夹起来放进嘴里。他咀嚼了几下,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。

“怎么样?”安雯满怀期待地问。

“嗯,不错。”他点了点头,“第一次做成这样,很有天分。”

安雯的眼睛亮了。

但我知道,他在撒谎。那盘排骨,糖色炒得过了头,带着一丝苦味,肉质也有些柴。远不如我做的。

林卫东又夹了一块,慢慢地吃着,然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:“陈姐今天休假了?”

“没有,陈姐教我的。”安雯说。

林卫东抬起头,看了我一眼。我正站在餐厅一角,准备等他们吃完收拾。他的目光穿过温黄的灯光,落在我脸上,复杂难明。

那晚,林卫东吃了很多那盘发苦的排骨。

从那以后,安雯像是着了魔,每天都要学一道新菜。她的厨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。而林卫东,也每天都把她做的菜吃得干干净净,并且不吝赞美。

这个家的餐桌,成了一个无声的战场。安雯在用这种方式,宣告她的主权,试图夺回丈夫的胃,和他的心。林卫东则用配合的姿态,维系着表面的和平。

而我,成了这场战争的武器供应商和战地裁判。

一天,安雯在处理一条鱼时,不小心被鱼刺扎破了手,血一下子涌了出来。

“哎呀!”她疼得叫出了声。

我赶紧拿来创可贴,帮她处理伤口。

“陈姐,”她看着手指上那个小小的伤口,突然红了眼圈,“你说,我是不是很没用?连一条鱼都对付不了。”

“林太太,您别这么说。您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我安慰她。

“好什么?”她苦笑了一下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我学做菜,学插花,学所有他可能喜欢的东西,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完美的妻子。可是,他的心还是不在我身上。我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家,就像守着一个漂亮的坟墓。”

她的眼泪,一滴一滴,落在流理台上。

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。因为她说的,都是真的。

就在这时,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我拿出来一看,是一条银行短信。

这个月的558块,到账了。

我像被电击了一样,迅速把手机塞回口袋。我不敢看安雯,我怕她看到我脸上的心虚和愧疚。

“林太太,您别难过了。林先生心里是有您的,有这个家的。”我干巴巴地说。

“有吗?”她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我,“陈姐,你是个聪明人。你告诉我,这个家,还有救吗?”

她的目光,像一把锋利的刀,剖开了我所有的伪装。

我无法回答。

我只能低下头,沉默地帮她收拾残局。水流声哗哗作响,像是要冲走这满室的尴尬和悲哀。

突然,我想起我的老家,遇到这种扯不清的家务事,老人们总会说一句土话:“绳子烂了,你再怎么接,中间那个疙瘩,它总是在那的。”

我看着安雯的背影,觉得她和林卫东之间的那根绳子,早就烂了。而我,就是那个碍眼的疙瘩。

第四章 雨夜的惊雷

那场雨,来得又急又大。

豆大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,像要把这层薄薄的玻璃击碎。天色阴沉得如同黑夜,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灰色之中。

安雯带着淼淼去上钢琴课了。家里只剩下我和林卫东。

他在书房打电话,声音很大,似乎在和人争吵。我做完家务,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。经过书房门口时,门突然开了。

林卫东满身酒气地站在门口,脸色涨红,眼睛里布满血丝。

“陈姐,”他叫住我,声音有些沙哑,“给我煮碗醒酒汤。”

“好的,林先生。”我转身走向厨房。

他跟了进来,靠在门框上,一言不发地看着我。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,只能低着头,假装专心切姜片。

厨房里很安静,只有刀刃和砧板接触的笃笃声。

“她是不是……跟你说什么了?”他突然开口。

我手一抖,差点切到自己。“谁?林太太吗?”

“除了她还有谁!”他的语气很冲,“她最近是不是很不对劲?天天在厨房里折腾,是在跟我示威吗?”

“林太太只是想学做菜,给您和淼淼换换口味。”我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
“换口味?”他冷笑一声,一步步向我逼近,“陈兰,你别跟我装傻。这个家里发生了什么,你比谁都清楚!”

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。

“林先生,我只是个保姆,不该问的我不问,不该说的我也不说。”我的声音在发抖,但依然努力保持镇定。这是我的职业底线。

“保姆?”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,“你真把自己当保姆了?那你告诉我,那每个月558块钱,是什么?是保姆的辛苦费吗?”

他的话,像一把锤子,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。

“那笔钱……”我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
“那是我给你买的安分费!是让你闭嘴,让你听话的钱!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酒气混合着怒气,喷在我的脸上,“可你呢?你拿着我的钱,却跟她站到了一起!你们女人,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抱团取暖?”

我被他的话惊得连连后退,后背抵住了冰冷的流理台,退无可退。

“林先生,您喝多了。”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。

“我没喝多!我清醒得很!”他伸出手,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。他的力气很大,像一把铁钳。“陈兰,我告诉你,我早就受够了!受够了安雯那张半死不活的脸,受够了这个像冰窖一样的家!我每天在外面拼死拼活,回到家连一口热茶,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!我做错了什么?”

“你放开我!”我挣扎着,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。

“我不放!”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,“你不是最懂规矩,最有修养吗?你的修养呢?拿了我的钱,就该懂我的规矩!”

他猛地一用力,将我拽向他。

我吓得魂飞魄散,所有的忍耐和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溃。我用尽全身力气,甩开他的手,声嘶力竭地喊出一句我们老家的土话:“你莫挨老子!”

那声音尖利,粗野,带着我所有的愤怒和绝望。

林卫东愣住了。他可能从未见过我这个样子。

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,一个身影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厨房门口。

是安雯。

她手里还拿着伞,雨水顺着伞尖滴落在地板上,发出微弱的“滴答”声。她的身后,是探出半个小脑袋,满脸惊恐的淼淼。

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,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。

安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没有愤怒,没有悲伤,甚至没有惊讶。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,目光从林卫东抓着我胳膊的手,移到我满是泪水的脸上,最后,落在了林卫东那张因酒精和欲望而扭曲的脸上。
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
窗外的雷声,轰隆隆地滚过,像一记重锤,敲在这个已经分崩离析的家上。

第五章 黎明前的告别

那个雨夜之后,林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
林卫东和安雯开始分房睡。没有人争吵,没有人指责,甚至没有人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。他们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,礼貌、客气,又疏远得令人心寒。

只有淼淼,变得越来越沉默。她不再缠着我讲故事,也不再拉着安雯去公园。她小小的世界里,那片晴朗的天空,塌了。

我成了这个家里最尴尬的存在。

每天早上,我依然准备三个人的早餐。安雯会默默地吃完,然后对我说一句“谢谢陈姐”。林卫东则常常连饭都不吃,就匆匆出门。

我好几次想提出辞职,但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我看着安雯日渐消瘦的脸庞,和淼淼失去神采的眼睛,我走不了。至少,现在还不行。

一天下午,我正在阳台晾衣服,安雯走了过来。

“陈姐,”她递给我一杯温水,“坐下歇会儿吧。”

我们在阳台的小藤椅上坐下。午后的阳光很好,暖洋洋地照在身上,却驱不散心里的寒意。

“那天……吓到你了吧?”她先开了口。

我摇了摇头,“林太太,对不起。”

“你道什么歉?”她苦笑了一下,“该道歉的人不是你。其实,我早就该想到的。一个男人,如果心野了,家里的饭菜再香,也留不住他。”

她顿了顿,看着远处的江面,悠悠地说:“你知道吗?我们刚结婚的时候,他不是这样的。那时候我们没钱,租在城中村的小房子里。他会骑着一辆破自行车,载着我穿过大半个城市,就为了去吃一碗我爱吃的馄饨。那时候,他会把我的手攥得很紧,好像一松开,我就会丢了一样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。

我静静地听着,没有插话。我知道,她需要的不是安慰,只是一个倾听者。

“后来,日子越过越好,房子越换越大,他的手,却越松越开了。”她的眼圈红了,“我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,我拼命地想抓住他,结果,却把他推得更远。”

她转过头,看着我,目光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清明和决绝。

“陈姐,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”

这一句“辛苦”,包含了太多东西。有对我忍受林卫东骚扰的体谅,有对我默默维持这个家体面的感谢,甚至,还有一丝同为女人的惺惺相惜。

我的眼泪,一下子就涌了上来。我背过身,假装揉眼睛。

“林太太……”

“别叫我林太太了,”她打断我,“我叫安雯。你叫陈兰,对吗?”

我点了点头。

那天下午,我们聊了很多。她说了她的委屈和不甘,我说了我老家的儿子和生活的艰辛。我们之间那道主人和保姆的界限,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悄然瓦解了。

晚上,我做了一桌子菜。都是安雯和淼淼爱吃的。

吃饭的时候,安雯突然对林卫东说:“卫东,我们谈谈吧。”

林卫东愣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
他们走进了书房,关上了门。

我带着淼淼在客厅看动画片。小姑娘靠在我怀里,看着电视,却看得心不在焉。

“阿姨,”她小声问,“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?”

我心里一痛,紧紧抱住她,“傻孩子,爸爸妈妈最爱你了,怎么会不要你呢?他们只是有点累了,需要休息一下。”

我不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。但我知道,当那扇门再次打开时,一切都将尘埃落定。

过了很久,门开了。

安雯走了出来,脸上很平静。她走到我面前,说:“陈兰,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吧。”

我的心一沉。

“我跟淼淼,暂时搬出去住一段时间。”她补充道。

我点了点头,走进她的房间。衣柜里,挂满了各式各样昂贵的衣服,很多甚至连吊牌都没摘。安雯指着其中几件常穿的,让我装进行李箱。

在收拾梳妆台时,我看到了一个首饰盒。里面,放着一枚款式简单的铂金戒指。

安雯拿了起来,摩挲了许久,最后,把它轻轻地放在了桌上。

就在那一刻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
等安雯和淼淼离开后,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我拿出那个装着我所有积蓄的旧木盒,从里面数出了几叠钱。每一叠,都是十张一百,加上一张五十,一张五元,一张两元,一张一元。不多不少,正好558块。

一共二十二份。从他第一次给我转账开始,一分不少。

我把这些钱,整整齐齐地码在一个信封里。然后,我拿出纸笔,开始写一封信。

这不是辞职信,而是一封告别信。

第六章 扎心的金句

【我们这个家,就像这件你从不穿的昂贵外套,挂在那里很好看,但里面早就被虫子蛀空了。】

这是我无意中听到安雯在书房里对林卫东说的话。当时我正要去给淼淼送牛奶,走到门口,听到了她这句平静却又无比沉重的话。

我停住了脚步,端着牛奶,站在门外。

书房里沉默了很久。

然后是林卫东疲惫的声音:“安雯,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?为了淼淼,我们不能……”

“为了淼淼?”安雯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冷笑,“卫东,你看看淼淼现在是什么样子?她还会笑吗?她还会像以前一样缠着你讲故事吗?我们这种貌合神离的婚姻,对她来说,才是最大的伤害。我们给了她一个看起来完整的家,却没给她一个有爱的童年。”

“我承认,是我错了。我混蛋,我不是人。”林卫东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乞求,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最后一次。我保证,我跟外面断得干干净净,我以后天天回家,我……”

“晚了。”安雯打断了他,“卫东,有些东西,碎了就是碎了,粘不起来了。就算粘起来,也全是裂痕,看着都扎心。我们放过彼此吧,也放过孩子。”

我端着那杯渐渐变凉的牛奶,悄悄地退了回来。

安雯的话,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我心里最后一道锁。

是的,碎了就是碎了。这个家,早就碎了。而我,一直妄图用我的“修养”和沉默,去粘合那些碎片,结果只是把自己也割得遍体鳞伤。

我回到房间,在那封已经写了一半的信上,继续写了下去。

“林先生:

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离开了。

感谢您和林太太这三年来对我的照顾。在这里工作的日子,有辛苦,也有温暖。淼淼的笑脸,是我在这里最珍贵的记忆。

随信附上的,是您这两年来额外转给我的钱,一共12276元。我数得很清楚,一分不少。这笔钱,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收。它不是我的劳动所得,而是我出卖尊严和良心的价码。现在,我把它原封不动地还给您。

我是一个乡下女人,没什么文化,但我母亲从小就教我,人穷,但志不能短。该是你的,一分不能少;不该是你的,一分不能要。这两年,我违背了我母亲的教诲,每天都活在煎熬里。现在,我终于可以把这份不属于我的东西还掉,我觉得很轻松。

那天晚上在厨房,您问我,我的修养在哪里。现在我告诉您,我的修养,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拿,什么时候该还;知道什么时候该沉默,什么时候该离开。

我拿了您三年的工资,为您打扫房间,洗衣做饭,照顾孩子,这是我的本分。但我的尊严,不是这份工作的一部分。它不卖,多少钱都不卖。

您和林太太之间的事,我无权置喙。但我想说,安雯是个好女人,淼淼是个好孩子。家之所以是家,不是因为房子有多大,装修有多豪华,而是因为里面有爱,有尊重,有温度。这些,是用钱买不来的。

言尽于此,各自珍重。

陈兰”

写完最后一个字,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仿佛压在心上三年的大石头,终于被搬开了。

我把信和那个厚厚的信封一起放在我的床头柜上。然后,我开始收拾我那只小小的行李箱。我的东西不多,几件换洗的衣服,一个装着我和儿子照片的旧木盒。

收拾完一切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
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。客厅里,安雯昨天插的花还开着,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气。淼淼的玩具散落在地毯上,仿佛主人很快就会回来。

一切都和往常一样,又好像一切都不同了。

我没有惊动任何人,轻轻地带上门,离开了。

走在清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,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我失去了一份高薪的工作,但我找回了比钱更重要的东西。

我拿出手机,订了一张回老家的火车票。然后,我给儿子发了一条信息:“儿子,妈妈要回家了。”

很快,他回复了:“真的吗?太好了!妈,我正好放月假,我去车站接你!”

看着屏幕上那短短的一行字,我的眼睛有点酸。

我突然想起,我来这座城市打工,是为了给儿子一个更好的未来。但这两年,我为了钱,差点把自己变成一个连儿子都看不起的人。

【有些话说了就是一辈子,有些话一辈子都说不出口。】

现在我想,还有第三种。

【有些路走错了就是一辈子,有些路,走错了,还可以回头。】

幸好,我回头了。

第七章 晨光里的新生

火车站里人声鼎沸,南来北往的旅客拖着行李,行色匆匆。广播里播放着车次信息,混杂着各种方言的交谈声,构成了一曲属于凡尘的交响乐。

我坐在候车大厅的硬座上,手里攥着那张回家的车票,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。

我不用再担心下一秒林卫东会说出什么暧昧的话,不用再揣摩安雯每一个眼神背后的含义,不用再为那笔558块的“烂桃花”钱而备受煎熬。

我自由了。

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
我点开,上面只有一句话:“陈姐,谢谢你。对不起。”

我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这是安雯。她大概是从林卫东那里知道了我的号码。

一句“谢谢你”,一句“对不起”。

谢谢我什么呢?是谢谢我最后的离开,给了她彻底了断的勇气?还是谢谢我这三年来,对这个家,对淼淼的照顾?

对不起什么呢?是为她丈夫的行为向我道歉?还是为把我卷入他们失败的婚姻而感到愧疚?

我不知道。

我也没有回复。我们之间,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言语。

我删掉了短信,也删掉了林卫东和安雯的联系方式。过去的一切,就让它随着这条短信,彻底清空吧。

火车缓缓开动,窗外的城市,高楼林立,霓虹闪烁。这座我生活了三年的城市,曾经承载着我的希望,也见证了我的屈辱。如今,我要离开它了。

我没有一丝留恋。

火车在铁轨上发出有节奏的“哐当”声,像一首催眠曲。我靠在窗边,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,不知不觉地睡着了。

我做了一个梦。梦里,我回到了老家的那间小平房,院子里,我种的丝瓜爬满了架子,开着黄色的小花。儿子坐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下,正在写作业。他抬起头,看到我,笑着喊:“妈,你回来啦!”

阳光透过槐树的叶子,洒在他的脸上,亮晶晶的。

我笑着朝他走过去……

“女士,女士,麻烦把脚收一下。”

我被乘务员的声音叫醒。睁开眼,窗外已经是一片片绿油油的田野。熟悉的乡土气息,扑面而来。

快到家了。

下了火车,刚走出出站口,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“妈!”

儿子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,背着书包,正踮着脚在人群里张望。他比上次视频里看到的,又高了一些,脸上的稚气也退去不少,像个大小伙子了。

“哎,儿子!”我应了一声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
他跑过来,一把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,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。

“妈,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?也不提前说一声。”他一边走,一边絮絮叨叨地问。

“想你了,就回来了。”我笑着说,心里那点离别的伤感,瞬间被重逢的喜悦冲散了。

“我也想你。走,回家,我给你做了好吃的。”

“你还会做饭了?”我有些惊讶。

“那当然,你儿子我,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。”他得意地扬了扬眉毛。

回到家,一进门,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。桌上摆着两菜一汤,一盘西红柿炒鸡蛋,一盘清炒小白菜,还有一锅紫菜蛋花汤。虽然简单,却是我最爱吃的家常菜。

“快尝尝我做的。”儿子给我盛好饭,一脸期待地看着我。

我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放进嘴里。盐放得有点多,咸了。但我还是点了点头,说:“好吃,真好吃。我儿子长大了,会照顾妈妈了。”

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“好吃就行。”

我们俩一边吃饭,一边聊天。他跟我说学校里的趣事,说物理竞赛拿了二等奖,说他的同桌是个书呆子。我静静地听着,时不时地笑出声来。

这顿饭,是我三年来,吃得最香,最安稳的一顿。

吃完饭,儿子抢着去洗碗。我坐在院子里,看着他忙碌的背影,心里暖暖的。

手机响了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。

“喂,是陈兰吗?”电话那头,是一个女人的声音,带着哭腔。

“我是,请问您是?”

“我是安雯。”

我愣住了。

“我……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,我们已经办了手续了。”她的声音很低,“淼淼的抚养权,归我。房子和大部分财产,我也没要,我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。”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沉默地听着。

“我今天带淼淼去看了心理医生。医生说,她有轻度的抑郁倾向。都是我们不好,是我们害了她……”她说着,泣不成声。

“会好起来的。”我干巴巴地安慰道,“淼淼是个坚强的孩子,有你陪着她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嗯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陈兰,我打电话给你,就是想再跟你说声谢谢。谢谢你最后把那些钱还给了他。他昨天把那个信封给我看,我才知道……你是个好人。是我,把你也拖下了水。”

“都过去了。”我说。

“嗯,都过去了。”她顿了顿,说:“我要带淼淼回我父母家了,换个环境,重新开始。以后,可能不会再联系了。你……保重。”

“你也是,保重。”

挂了电话,我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,心里百感交集。

这个故事,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。没有赢家,每个人都遍体鳞伤。但结束,也意味着新的开始。安雯带着淼淼开始了新的生活,而我,也回到了我生活的原点。

儿子洗完碗出来,看到我坐在那里发呆,问:“妈,想什么呢?”

我回过神,对他笑了笑,“没什么。在想,明天我们去镇上,给你买个新手机。”

“不用了妈,我那个还能用。”

“不行,必须买。”我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你妈我,现在有钱了。”

是的,我有钱。那些钱,是我靠自己的双手,堂堂正正赚来的。每一分,都干干净净。

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满整个小院。我看着儿子年轻而朝气的脸庞,心里一片宁静。

那些所谓保姆的修养,那些关于558块钱的秘密,那些像烂桃花一样的纠缠,都像一场遥远的梦。

梦醒了,天亮了。

我的人生,下半场,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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